云鹤栖野

我心瑰梦

【晟伽】此去经年

  #古风设定,书香门第与丞相世家,一墙之隔的青梅竹马,ooc归我

        #已经不玩王者很久了,对二位了解也不是很透彻,诸位见谅

        #慌张赶出来的产物,质量极低警告

        #如果愿意可以搭配树屋女孩的歌曲《胭脂妆》观看前两段,十几岁的少年太妙了

        #伽罗父亲的名儿是瞎取的,我是打戏描写渣渣呜呜


  -你似春风百花闻,一掠山河万木生。


  半月过去晟才随父亲从朝堂之上回来,同来时一样穿过重叠的朱红宫墙,踏出某些人物一生之不可逃脱的囚牢。如冬去夏来的鸿雁,在这宽阔宫门内外随意迂回。


  马车晃晃荡荡行驶在路上,风帘微微翘起一角,露出人冠正束好的发。听了半日那些心机深重的老臣们相互藏刀的言辞,竟是惊觉家父的苦口婆心还亲切起来。


  众人簇拥着马车行至一府邸跟前,眼见着正有一童仆踏出门来,晟瞬间没了之前的端正作风,忙招呼着马夫停下,掀开风帘:“唉,丫头!你家小姐今日可在府中?”


  那丫头回头,见是这丞相府的少爷,用袖口掩了嘴笑道:“好些日子没与公子碰面了,小姐正巧在庭院练箭呢,你可快些去罢!”说完提起衣裙小步奔走了,笑声却是留得长远。


  晟进了院门,不等去换身衣裳,踏步来到西边厢房后的泥墙。墙下摆放着一把黑漆金纹小凳,其上落了好几个鞋印子,一看便知待在此地已久。


  晟熟练地踩上去,露了头探到那边的院子。


  伽罗正拉了满弓,身前的箭靶几乎被扎成了刺猬。风过有声,伽罗身形一转,对准靶心的弓箭突兀地指向泥墙,箭出!


  宣纸折叠成的白鹤被刺穿牢牢钉在墙壁上,伽罗轻轻挑眉,瞧着那还身着官服的少年从墙边纵身而下。将那弯弓架回落兵台上,伽罗拿起石桌上的壶水斟了杯茶。


  “宫中可有什么乐趣?”伽罗将茶一饮而尽,边取下腕上的铁护甲边向里屋走,身后的少年也跟得紧。“他们嘴里都诌着什么君戒专欲,臣戒专利,我还不甚明白。但家父独我一子,我过些时日再去好生解读这些君臣伦理,好不愧于众望。”


  伽罗轻笑,推开屋门,把铁护甲放在桌上:“你圣贤之书还不曾有我阅览之多,倒是先学会了吹嘘作假。”晟一听便急了,忙道:“伽罗姐指点过的书籍我确有仔细翻阅,奈何本人生性愚钝,不解其意。”


  少年打着哈哈又讲起些此番出行的琐事,伽罗眼神有些游离。长安是她毕生向往之地,只是陈规烂矩束缚之多,她一介女子难得踏出大门,且习箭已是父亲最大的应允。


  压下心中悸动,伽罗半个身子掩入屏风之后,道:“我可是要更衣了。”晟红了耳根,转身踏出门去,瞧着院中过早绽开的垂丝海棠,望这微凉的春风吹散些情窦的滚烫。


  晟的心思何人看不穿,就连些打杂的丫头也偏爱拿这事私下调侃。许是他真心少年意气,不顾那嘴杂的琐碎言论。


  “对了,今日花朝,伽罗姐怎的没与那些姑娘们一同去踏青?”晟在屋外问道。伽罗披了广袖从屏风后出来,端坐在梳妆镜前,对着铜镜施抹粉黛:“日过晌午才发觉五色彩纸不够用,才叫桃鸢出门采购呢。”


  “那我帮你去采些花枝来!”少年的身影随即雀跃地奔走在廊间,一如往常约定相见的清朗。


  -眷你眉目如我眼瞳,温柔十方冬春。


  天色方才暗些,银月尚未吐露出清辉。晟穿戴好毛氅披风,急匆匆迈步向主街走。他出门晚了些,游街的队伍怕是已经出发有些时候了。


  伽罗与熟识的几位姐妹扎堆在一块,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向前行走。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神灯,嬉笑着讨论街边景色与平日见闻。


  一位青衣姑娘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些匆忙靠近的身影,甩了帕子掩住脸,轻拍伽罗的肩膀:“那小公子怕不是正寻你呢。”


  晟一步步穿过拥挤不堪的人流,扎进脂粉堆里,颇为熟稔地和诸位道安:“姐姐们节日安康,当真叨扰了。见谅,见谅。”一群人偷笑几声,回道:“无妨无妨,你若是下回记得给咱捎上礼品,那便是顶好的。”


  几人娇嗔着没入洪流,晟似乎想说些什么,又不知打何处起头得好。“走了。”伽罗碰了碰人手臂,提着灯笼跟上人流的涌动,晟欢喜应了几声,跟在伽罗身后。


  游行环绕着整个镇子进行,队伍走到一半便陆陆续续有人退出归家了。街面瞬间宽敞不少,伽罗寻了湖边一块巨石坐下,瞧着月光与湖中涟漪混淆融合。


  嘈杂喧闹随着队伍渐远,不久便只余下细微水流之声缓缓飘过。待那弯月几乎爬上树顶,晟才打破了沉寂:“皇上很看重我,兴许不久……我就定居长安为官入朝了。”


  伽罗无言,晟解了身上毛氅裹住人略显纤小的身形,吐了口气,道:“更深露重,当心着凉。”“我不打紧,你去便是了。”伽罗将毛氅拉紧了些,“若是日后有机会,我去长安见你。”


  伽罗心中自然明了晟对自己的情谊,可她有毕生夙愿,如今何以讨论儿女情长。若是与晟成婚,不负他心意也不负自己志向。但这带有目的的所谓“相爱”,又意义何来。


  “回去吧,夜深了。”伽罗起身,手中花神灯的白蜡几将燃尽。晟一路将她护送至府邸跟前,瞧着她踏上门前阶梯复又停下。伽罗回头,不出意外地入目一张噙着笑意的脸。


  “差些忘了!”晟手忙脚乱地提起他手中烛光熹微的花神灯,里面的白蜡也将燃烧殆尽。“这……”伽罗心下疑惑,却见那烛火似死灰复燃般亮堂了起来,顷刻间炸出万般细小的彩色光点。


  光点翻腾着刻进伽罗脑海里,连带着那少年满目星光与熟悉笑颜,同那日皎洁的月光,更连接着毛氅之上的灼热体温。反复地进入来日梦中,让她恍惚觉得,对方依然还是少年。


  -你启唇似又要吟一遍上邪,出口却是我愿与君绝。


  不久朝廷之上派遣了几位大臣下来,在丞相府大摆筵席,许是为接待即将上任为官的丞相之子。一时之间整个宅邸好不热闹,连带着十里八乡都沾光去了丞相府吃酒。


  伽罗正跟在父亲仲庭身后与长安的来宾相谈甚欢,晟在不远处踌躇许久,终是踏步而上,向仲庭恭敬行礼后朝伽罗道:“今日他们可从长安带了好书来,我去赠你几册?”伽罗自是心中欢喜,喜笑颜开道:“劳烦你了。”


  丞相府里修缮有偌大的书房,送入府中的书都堆积在此处。平日除了父亲与晟自己,打扫的仆人都难得进出一回。听父亲提起,这里面藏有仲庭恪守半生的朝廷密文,决不能被歹人夺去。


  细微的响动在静谧的书房中扩散开,晟将手里方才挑选出的书册放回柜中,警惕转身,面色不善:“何方鼠辈,藏头露尾?”日光下的细尘于空中摇摆起伏,瞧不见其他人影。


  晟缓缓移步至桌案旁,装作无意地抚上砚台,下一秒猛然将其拾起向角落的书柜处掷出。砚台转眼被击飞落地,碎成几块。


  黑衣男子自阴影中现身,与晟对望片刻,随即冲上前来。晟灵巧翻身躲过迎面袭来的一掌,往人后背狠踢一脚。黑衣男子有些踉跄地稳住身形,晟不余喘息的拳头又将落下来。


  对方往腰间摸出携带的匕首,寒光闪过,晟的手臂赫然多了条鲜红血痕。黑衣男子许是估摸出自己身手不如这十几岁的娃娃,趁着晟后退半步的间隙将其猛然撞翻在地。


  晟的后背带翻了油灯柱台,泼洒在布帘之上,些许还溅上书柜。“休想逃!”晟连忙起身抓住对方肩膀,黑衣男子见势回身,将手中火折子扔向布帘。


  大火顷刻间燃烧弥漫,向一排排书柜延伸而去。


  “唉……唉!走水了!”前厅中热闹的邻居们正对各位大人赞不绝口,不知谁眼尖儿瞧见了书房窜出的火苗,倏然高声叫喊起来。众人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,皆是脸色大变。


  “坏了!”仲庭眉头一蹙,疾步向书房奔走。火势蔓延迅速,将晟逼出了门外,倚靠在门框边咳嗽起来。还来不及看清冲进火海的人是谁,伽罗的身影就紧接着进入视野。


  “伽罗姐!”晟拦腰将一头想要扎进书房的姑娘拉扯回来。“……爹!”对方声嘶力竭地叫喊充斥进耳里,震得晟胸腔生疼。眼中的朦胧竟一时分不清是大火烧出的浓雾,还是沁出的泪水。


  周围被众人各异的救火声重重围叠,烧毁的木梁坍塌而下,炸出凶猛吞吐的火舌。火星溅落一地,灼烧起人脸。


  公堂上醒目一响,被戴上镣铐枷锁的晟跪伏在地,眼中不甘似要化作实体飞蹦出来。“大胆贼子!几位人证道你居心叵测,焚毁朝廷要文,你可认罪!”


  “……我无罪!”晟抬头怒道:“小臣乃是遭人陷害!”“放肆!眼见为实耳听虚,那么多人指认是你所为,难不成还瞎了那么多双眼吗!”堂上知府大人一声令下,差人将其带了出去。


  伽罗立在堂外不远,晟披头散发被架出门外,正与她对上视线。少年眼里闪了光,却在来人掩面转身而去的瞬间黯淡。


  年少的春秋大梦,在吹满北风的酒里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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